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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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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交匯碰撞,漸漸融合而化,消失在兩人唇齒間。

“好點兒沒?”蘇跡緊張的問,手指扯住了扶桑頭發都沒發現。

扶桑看著他,毫不隱瞞的說出了自己現在的感覺:“如飲瓊漿。”

“啥?”這算什麽感覺?

“行了,我自有打算,你剛才要去哪裏,我帶你去。”扶桑說著就起身。

“得了得了,哪裏還幹勞駕你,你歇著吧。”蘇跡把人按了回去:“趕緊查查哪兒的問題,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火鍋。”

蘇跡二話不說,出門收拾材料。

扶桑查來查去還是沒查出什麽,最後停在了代表大道威壓的高山面前。

☆、心域紫府

扶桑沈默的望著聳入天際看不到頂的大山。它似乎就要被撐裂成兩半, 岌岌可危, 卻又一動不動堅若磐石。

威壓化形的山還是那座高山, 可代表著生命意義的綠色卻已經占領了一半領地,枝條生成巨木, 巨木再生枝條, 周而覆始, 堅定而又決絕的紮根在大山之上,半山是碧色枝條姿態飄搖, 似柔弱實強悍無比。

扶桑一伸手, 一條碧色的枝條跟活了一樣攀附在他手上, 心念一動, 碧枝眨眼間變作金燦燦的模樣,耀眼的的好像太陽的光芒。

這才是它該有的樣子。扶桑滿心懷念的想。

手一松, 落地的枝條瞬間換回碧綠, 好像剛才不過是他的錯覺。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望著生機旺盛的巨木本體,扶桑困惑的很, 這不是一切都很好嗎?

就在這時心神傳來一陣倦怠,溫溫柔柔的風送來不知名的香氣,很淡很淡,他的苦惱困惑變得模糊不清, 心神前所未有的柔和寧靜。他懶懶的打個哈欠, 不知不覺的靠在不知道什麽時候鋪就的藤床之上合上了眼。

“阿桑,吃飯了。”準備好食材的蘇跡喊道。

睡夢中扶桑猛的一激靈,攝人的雙眸突然睜開, 一動不動的盯著威壓大山,果然是它在搗鬼。可沒過片刻,困倦再次襲來。他回手一揮,給自己加了個清新醒腦術,眼神清亮的再沒有一絲睡意。

他倏地想起萬年前突如其來的沈沈睡意,那時他剛被大道壓住紫府心域,無拘無束過了萬萬年的他如何受得了這般奇恥大辱,想盡辦法極力反抗,可是後來怎麽樣了?他用力回想竟然怎麽也想不起來。

“阿桑?”蘇跡拍怕他的臉,這人怎麽了?睡迷瞪了?

扶桑從心域出來,一把扯住蘇跡:“跟我來。”

“去哪?”話還沒問完,蘇跡就感覺自己被扯進了一個廣闊無垠的空間,一眼望去是大片大片的綠以及一座奇怪的山。

“這是哪兒?”他緊緊握著扶桑的手,驚奇的問。

“我的心域紫府。”

紫府?真的假的?書裏不都說這是他們修者最重要的地方,比那妖丹啥的也不差什麽了,根本不會讓外人進來。

“你傻啊,我要是起壞心怎麽辦?”蘇跡訓他一句,這家夥怎麽一點兒防人之心都沒有?可心裏卻美滋滋的,我在他心裏肯定是特別的。

“不會。”扶桑肯定的說。

“你說不會就不會?”蘇跡故意找茬。

“我們有契約,傷我就是傷你自己。”扶桑這回兒完全是二楞子回答,心思全在別的地方。

蘇跡被噎個半死,沒好氣的問:“拉我來這兒幹什麽?”

“只有這裏最安全。”就連大道想阻止他反抗都只能讓他睡覺,還有哪裏比這兒更安全?

“安全?”蘇跡聽不明白了。

“看我的記憶。”扶桑說。

“你一次說清楚,到底什麽意思。”

“我找到了問題的癥結,現在情形跟萬年前及其相似,但我根本記不起來那時發生了什麽,需要你來看。”

“行,怎麽看,你說。”蘇跡也不再廢話,直接擼袖子幹活。

“往前走,一步千年,你在第十步看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太簡單了。蘇跡擡腿就走。眼前的景象剎那間變得荒蕪一片,剛才欣欣向榮的景象像是他的錯覺,似乎這裏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現在這裏只有一座望不到頂的大山壓著一截巨大的木墩上,山太大了,就算是木墩再大也撐不下整座大山,只能頂起中心,四周飄在空中,狀態奇怪極了。怎麽能有樹木撐得起一座大山?

他瞬間意識到這被壓著的就是扶桑本體,而大山就是天道威壓。他到底是怎麽撐起了這麽大的壓力?他是不是累極了?心疼如潮湧一般湧上來,蘇跡眼都紅了。

一步兩步三步……九步,在他邁出第十步時,眼前情境又變了。遠遠的一個飄動的小人兒舉著巨斧在砍山,砍一下,山就抖一抖,砍兩下,山上就裂出了大口子,第三下巨石崩塌,整座大山歪歪斜斜眼看就要崩塌。

“加油!”蘇跡大喊。

他剛喊完,砍山的小人兒不砍了。小小的人兒拖著大大的斧子飄飄悠悠的落在地上,不動了。

“餵,扶桑!”蘇跡這才看清砍山的小人兒正是扶桑,看他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不由的為他著急,馬上就要砍倒了,你倒是醒醒啊!

可任他怎麽叫人就是沒反應。

蘇跡上去就推他,可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這時他才想起來,這是他的記憶啊。

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蘇跡緊張的把手放在他鼻子上,結果自然是什麽也沒感覺到。這是過去嘛,可他都知道這是扶桑記憶了怎麽看他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心裏還是那麽難過?

他肯定是砍累了,要睡一會兒,一會兒起來繼續砍,他堅定的這麽認為。

慢慢的,蘇跡都等累了,一屁股坐在他身邊,目光一遍遍描畫這他的眉眼,不由的看癡了。坐著坐著他就倒在了他的身邊,手虛虛的搭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個有溫度的擁抱,他的男朋友太累了,要睡一會兒。

他總是在想,也許下一天他就醒了。他要等他醒來。

等了一天又一天,扶桑依舊在沈睡,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蘇跡就那麽陪著,摟著他不動彈的愛人,就跟著了魔似的,不言不語。

睡一覺,睡一覺他就醒了。蘇跡每天都這麽對自己說,然後伴著摸不到愛人一起沈睡。

每次醒來扶桑永遠是那副樣子,蘇跡的情緒一次比一次低沈,他覺得可能是他睡的不夠久,他睡的久一點下一次他一定能醒。

心域外,扶桑等的越來越沒耐心,不過是去看一眼,怎麽這麽長時間不出來?一次又一次強行邁進記憶領地之中,卻總是被彈了出來,半步都進不得。

記憶領地之中,蘇跡睡的越發沈,醒來的間隔越來越長。

隨著時間流逝,扶桑意識到事情發展不對,他的黃泥人很可能被拘在他的記憶中回不來!

瞬間催動兩人之間早已綁定的契約,金光大作直指記憶領域,他要強行把蘇跡拽出來。

可是,依舊什麽效果都沒有,他還是沒有出來。

扶桑慌了神。這時他才想起來,在這個空間裏,一切術法都沒有作用,只有蘇跡自己想出來才能走出來。

時間領域內的蘇跡再次醒來,看著還是老樣子的扶桑嘟囔道:“你怎麽還不醒?我都夢到給你炸小魚幹了。”說完這句就要倒下繼續睡。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怎麽不餓?

不對!昏昏沈沈的腦子哐當一聲,被美食敲醒。

蘇跡抓抓腦袋,呀?頭發怎麽都長到腳後跟了?我這是睡了多久?

他看看還在睡的扶桑,心頭又是一陣困意,要不我再睡會兒?這麽一想,兩眼皮就打架。

不對!不對!蘇跡狠狠的抓了把長發,睡哪門子覺!一睡幾年還不餓,這是什麽鬼地方!趕緊走,這裏太邪門了!

蘇跡往剛跑兩步,一頭撞進強行闖入的扶桑懷裏,兩人一個轉身,雙雙被踢出了心域紫府。

還來不及說他的奇遇,蘇跡就看到扶桑再次縮水。

“你怎麽又變小了?”蘇跡大驚。

“用力過度,不防事。”扶桑緊緊的盯著蘇跡,心頭萬分慶幸,還好他沒事。就在蘇跡心神想出來的剎那,扶桑用盡全力突破屏障,把人拉了出來,代價就是,心域枝條損傷過半。

“真的?”蘇跡已經好久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心裏非常的不放心。

“嗯。”扶桑不預多說,直接問他到底經歷了什麽。

蘇跡自然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奇怪的很,我在裏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想睡覺,好像還睡了很久,頭發都長到了腳後跟。”他摸摸自己比肩膀稍微長一點的頭發,一臉心有餘悸。

“果然。”扶桑說:“你差點兒就出不來,是我考慮不周。”

“我這不是出來了嗎?”蘇跡摸摸他的臉,笑了笑說。你不知道看著你沈睡不起的我心裏是什麽滋味。

“你會死。”扶桑幾乎殘忍而直白的道出後果。

“我沒死。”他堅定的說。

好吧,你贏了。扶桑抱著他的脖子,把臉埋下來,心頭百般滋味不知道從何說起。他本以為看看記憶跟身在其中是兩個空間,不會受到幹擾,沒想到蘇跡還是差點著了道,還好他沒事,幸好他沒事。

過了好一會兒,扶桑才松開手,想起來問:“你到底怎麽醒的?”說實話他真的非常非常驚奇,要知道那可不是簡單的迷幻術,是有心而發的感覺,半點假都沒有,就連他上次都著了道,更何況他一個凡人?他到底怎麽醒的?

“我想到小魚幹。”蘇跡實話實說。

啥?扶桑難得一臉懵逼,這跟小魚幹有半點關系嗎?

“我是人,睡了那麽久怎麽可能不餓呢?我夢到給你做小魚幹,就想到自己好久沒吃飯了,然後肚子還不餓,這不是犯了常識性錯誤嗎?”蘇跡最後總結道:“這個迷幻太敷衍了,山寨來的吧。”

……

扶桑後來再想,覺得他能醒來怕不是什麽小魚幹的功勞,很可能是因為隔著一層效力不夠,才讓他命大脫險。

“你呢?別光說我,一樁未平一樁又起的,到底什麽個情況,跟我說說。”

“如果我想的沒錯,迷惑我入睡是它力到盡頭最後一搏,它要倒了……”

“太好了!”蘇跡驚喜的睜大眼,好家夥,不枉他拼命一搏啊。

扶桑一笑,他要等著看它山倒道消,他等著。

“那你會不會再睡過去啊?”一睡萬年什麽的他可怎麽辦?

“不是有你在嗎?”

“我?”

扶桑正兒八經的點點頭。

我是鬧鐘嗎我?想是這麽想,蘇跡還是決定以後去哪都帶著他,讓他沒時間睡大覺。

☆、睡覺

變成娃娃的扶桑就是個黏人的小妖精, 跟長在蘇跡身上一樣, 一天二十四小時就得有二十個小時掛著他脖子上, 剩下的四個小時坐腿上,反正就是寸步不離。

扶桑突然覺的變小也挺有趣, 他故意沒說自己施過術法不會睡去, 就看他的黃泥人緊張的為他忙東忙西, 不論做什麽都把他放在首位,那種我最重要的感覺令他心情愉悅又暢快。

他心裏鼓脹脹的, 說不出來的滿足, 那種愉快與滿足比吃了他做的食物的飽腹感還要好, 可以跟吸吸所媲美, 伸舌頭的那種。

可惜他一變成孩子模樣他連吸吸都變的正兒八經,其他的更是想都別想, 果然是有得必有失。他不滿足的想。

蘇跡再一次敷衍的親親小男朋友的臉蛋, 把他湊上來的嘴一巴掌蓋住,繼續交代工作。

對於他身邊的忽然出現的孩子沒有人問他的來歷, 就跟沒有人問成人版的扶桑哪裏去了一樣,這都是他們觸及不到的高度,想一想都是心生褻瀆。

蘇跡一邊安排手頭的工作,一遍時不時跟扶桑說兩句, 或者動手捏捏他身上軟軟的肉, 提醒他不要睡著了。

現在他就是睡覺都恨不得睜一只眼,一夜能醒七八回,哪怕每次醒來扶桑都睜著眼, 他也不能放心。他真的怕,萬一生自己一個沒註意到扶桑就睡了過去,那可怎麽辦?在記憶中的絕望等待的感覺他絕對不願意再嘗試第二次。

然他發愁的不光是扶桑,還有家裏兩個小的。已經好幾天沒回部落了,準備給的他們的小魚幹始終也沒有帶過去,也不知道這幾天他們情況怎麽樣。阿母走了,他也不在,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本來他是每天晚上必然回部落休息,看看家裏兩個小的,做點好吃的投餵一下,就跟普通上班族早上去上班,晚上回家一樣,無非是走的路程稍稍遠了點。

可是現在扶桑沒了法力自然沒有辦法帶他離開,雪女還在閉關,當不了人力車夫;黑毛又讓他給借了出去,一時間把蘇跡給愁的。

“這有什麽好發愁,讓彩鸞馱你過去就是了。”扶桑哪怕現在屁法力沒有也跩的要命,看他的眼神那叫恨鐵不成鋼,就那麽點兒事也值得你犯愁。

蘇跡看著他,一臉無辜。那彩鸞又不是有蘇常駐妖怪,他還真沒想起來。

出行問題解決,他總於又恢覆了上班打卡,下班回家的日常模式,就是常常上班打瞌睡。

扶桑的睡覺問題依然是他的頭等大事。仗著年輕熬夜不睡覺那是常事,沒多長時間兩只熊貓眼就成了蘇跡臉上的常客,像是永遠也消失不了。

扶桑看他每天明明困的要死,卻還死命不睡的的模樣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玩兒過頭了。

這時他重新強調說自己不會睡著已經沒用了,蘇跡怕了,怕的很呢,說什麽也要陪他度過最艱難的時光。

“睡覺。”這天晚上一上藤床,扶桑兩手一伸把蘇跡的頭抱在腿上,手按著他的眼,輕聲卻不容拒絕的說。

“我還不困。”蘇跡艱難的擡著脖子,潛意識裏生怕自己壓壞了他細嫩的小腿,就算知道他強悍的很也一樣。

“睡。”扶桑按住他的腦袋,不容拒絕。

“好好,睡。”蘇跡答應道:“那你把我腦袋放下。”

“就這麽睡。”扶桑說。

蘇跡還要說什麽,可早就困頓的不行的雙眼在扶桑兩手制造的暗世界中不知不覺的合上。“你別睡啊,我一會兒叫……”

鼾聲輕輕響起。

“沒用黃泥人。”扶桑嘴上嫌棄著,手卻始終沒離開他的眼。

這一晚只要是蘇跡稍有驚醒的跡象,扶桑就輕輕按按他的眼,示意自己沒睡。等蘇跡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心猛一提,再一看扶桑好好的坐著,他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一連幾天被迫一覺到天明,扶桑每天都好好的,他這才相信了他不會睡過去的話。就算這樣他也烙下了半夜驚醒非得碰碰扶桑的毛病,如果他合著眼,必然要喚一句,等他有了回應才能再次入睡。

不論怎麽樣,日子忙忙碌碌,也算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私事不再迫在眉睫,公事就又提上了案頭。他常常思考怎樣才能算的上一個強國?無上財富?就是現代號稱文明社會哪些富得流油小國還人讓人找個莫須有的理由說打就打?有錢只會讓侵略者當你是肥羊,搶了一回還想搶第二回。

也許在現在這個大時代,有個大妖或者厲害的修仙門派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這些人絕對是一把雙刃劍,傷的了敵人也能殺的死自己。當某一個人或門派的力量淩駕於國家之上,這個國家將淪為他手中的玩具,工具,瞬間雙方身份調轉,到底是誰依附於誰可就真不好說了。

拋除這兩樣,還有人口,人多勢眾自然是現在最好的強國表現,看那朝歌,就算有人不停的折騰現在不是也沒人敢炸翅?可當你人口不夠多的時候呢?當然就是武器。他們有蘇十四歲以上,五十歲一下是以全民皆冰的形式在訓練,哪怕是七八歲的孩子都有童子軍,也是就是說,人所能達到的極限兵力,他們已經在做,剩下的就是武器。

青銅刀,青銅矛,青銅匕首,再加上骨刀骨矛和弓箭,差不多是人人都有兩份兵器,當然,這說的是有蘇族人。被蘇跡買去的人他並沒有發放武器,而是讓他們抓緊時間順著城墻挖護城河。

城墻還只建了三分之一,天氣已冷,不適合再幹壘磚建房的工程活,但趁著還沒有上凍,挖挖土還是完全沒有問題。

沒過多久天冷的出不了門,他就把眾人工作改成了室內作業。早上訓練完以後,一部分人在屋子裏編網,秋天時他讓人很種了一批絲碧蘿,本來是要做防鳥網,在他一聽說明年有可能有蝗災時,立刻改為做防蝗網,反正也都差不多,就是網眼要密集些,跟費時費力。

這種草堅韌耐磨,沒有金屬工具想弄斷費勁的很,他就不信蝗蟲口器比刀子還快。

一部分人制作武器,比如大量制作弓箭,他把制作工序拆開,以流水線形式來加工,做弓臂的不做弓弦,做箭桿的只負責箭桿,整理翎羽的只管弄好翎羽,組裝的只組裝,覆雜問題簡單化,再笨的都很快就熟能生巧,速度質量絕對杠杠的。

箭頭自然是交個打青銅的父子,他毫不吝嗇材料,全用金屬制作,武器上絕對不打馬虎眼。

光做弓箭自然還行,他還覆制出了重型的弓和具備穿甲能力的長箭,弓身長達到1.8米左右,射程三百米,不為設什麽重甲,只為震懾。還有投石機,床弩,不過都是很少,畢竟生產水平不高。

其實他還是很想生產出火藥當終極殺手鐧來著,可是熬硝實在太不容易,現在他們還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和能力,只能先行擱置。

目前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也就是這些了,在這個有神有妖的世界,武器什麽的也就只能對付對付人了。

但能對付人也就足夠了,這畢竟是人的天下,不是嗎?

至於有蘇族人也沒閑著,一樣訓練編網,還要照顧傷患,豆油的研發一直沒有落下,只是成果目前還是為零。

這個冬天,蘇跡不僅在有蘇部落,新領地,還有朝歌城這三個地點轉悠,還去了他們說的被易方部占了的老領地,族人口中很驍勇野蠻的敵人並沒有比他們好過多少,不知道是搶來的物資耗完了還是本身就不善於耕作生產,大片的土地荒廢著,人們粗衣濫衫面帶菜色,一副生活很困苦的模樣。還有被老人們一再提到的本命樹,可能這些樹在他們看來毫無價值,除了部分戰爭時的損傷保留還不錯。

蘇跡並沒有對他們做什麽,只是看了一眼,然後一藤截斷了他們水源。我現在不殺你,但懲戒必不可少。在他看來,仇當然要自己報才最痛快,這些敵人他要留給部落磨刀。

接著,他又去了一直傳說中的理想聖地西岐。

蘇跡進城第一眼看到的是衣不蔽體的奴隸在鞭子的驅趕下瑟瑟前行。

接著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低矮的石屋,走一路拉一路的牲畜,和縮著脖子裹著麻衣在太陽底下捉虱子的百姓。

說好的大同世界呢?說好的先進文化呢?周文王的愛民如子呢?果然是見面不如聞名。

蘇跡繞著城轉了一圈,跟朝歌一樣,越到中心建築越高大,市場越繁華,尤其是東市,車來人往店鋪林立,很有幾分看頭。

比起左崖城那是好上無數倍,但跟朝歌城比,那就不怎麽夠看了。不論從大國氣象還是人民姿態,比朝歌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這樣的一個諸侯小國到底是怎麽打敗商朝的?真的就是因為妲己一個人禍亂朝綱就弄倒了朝歌,讓他們撿了個大便宜?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就他見到的西岐戰力真心一般的很,想戰勝朝歌難度大了去了。

估計這回兒他們也沒那個野心攻打朝歌,因為大家都活的好好的,除了稅加了些,不過完全可以忍受。

要說天妃也真是個人物,加稅那叫個一視同仁,管你的近在眼前還是遠在天邊,凡是我商朝屬國,統統給我繳稅!不是象征性的,是實實在在是稅收,沒有截流一說。

周王在這一點上比朝歌貴族要好點兒,沒有把所有壓力都壓著百姓身上,大家日子還算好過。

除了這兩個地方,蘇跡還走了不少部落,大部分都是半耕辦獵的群居部落,沒有形成城池,但是,他發現自己弄錯了一件事,受王雖然一直在朝歌,但商朝的都城是殷墟,這可真是一個尷尬的錯誤。

他不是不知道殷墟是朝歌,可在封神榜上朝歌就是商的代表,他就大意的華麗麗的忽略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在大冬天游歷四方他可不是去旅游的,坐著彩鸞背上看著風光,那大風刮的絕對讓你好看。要不是紅珠寶寶及時出來擋風,他都想死。

那他到底出門做什麽?當然是找鐵礦!

☆、鋼鐵是這樣煉成的

這是蘇跡痛定思痛深思熟慮了兩小時下的決定。

玩笑了。這段時間來, 市面上能買得到的青銅成品他已經購入不少, 說實話價格真心夠貴, 就算他有幾家店撐著買起來都吃力得很。更何況還有布料糧食之類的東西買,市場稅務要交, 該打點的一樣要打點, 還有不掙錢明養豬暗養人。日子看著紅紅火火, 很像是日進鬥金,可錢財永遠處於這手進那手出的狀態。

後來買的實在太吃力, 關鍵是購進的成品越來越不像樣, 好些只能湊合用, 實在不行的只能二次加工, 這就太不劃算了。他幹脆換成買青銅原料,想著這樣費用還少些, 自己煉就是了。可惜費用沒便宜多少, 人家還不那麽願意賣,他好說歹說才買了一部分回去。也就是仗著有扶桑在, 不然光運輸都是個大問題。

好不容易買回來了,他們卻發現怎麽也造不出想要的東西,不管是刀還是箭頭都軟趴趴的,沒有一點兒鋼性, 剁菜都嫌不利手。

以前都是融了做的不好的成品回爐重造, 根本沒有發現這個問題,現在一看這樣,蘇跡就知道是缺了材料。他也記不清是需要鉛還是錫了, 反正還得添加一樣。可再找人家賣,他們是說什麽也不賣了。開玩笑,這才是手藝中的手藝,青銅器的制作在他們手裏可是父傳子子傳孫的手藝,讓外人琢磨出制造來他們還怎麽活?傻了才賣給你。

這活兒幹的勞心勞力還沒成績,蘇跡一惱火,不幹了。

脖子被人掐著的滋味那是好受的?所以他這才痛下決心,找鐵礦,自己煉。

說是找鐵礦,可他對那礦石的了解僅限於過去看過了一些圖片文字之類的東西,按著記憶裏富礦的地區找了一圈,滿山遍野的樹木植被,沒有專業的設備知識,想找出來簡直難如登天。

問扶桑?這大祖宗兩眼一睜,“鐵是何物?”

蘇跡好一通解釋,什麽是一種從石頭裏燒出來的金屬物質,跟現在的銅差不多,但更堅硬,用途更廣泛,可以做武器農具啥的,巴拉巴拉說了一通。

扶桑聽的只皺眉:“你怎麽如此執著於這些小道?”

“啥叫小道?利國利民好吧,我們有蘇能不能發展壯大全靠它了。”蘇跡低頭撿起一塊看起來黑黝黝的石頭,認真研究半天,這是鐵礦嗎?

“你已是不老不死之身,這些凡俗間的事情消遣即可,何必如此認真?”

“不老不死就天天坐著發呆啊,那有什麽意思?人活著總要找點兒事做啊,我就喜歡幹這個,不行嗎?我還想說你呢,天天老頭子似的窩在家裏,說話人都沒有,你不悶的慌啊,就像你這麽活有意思嗎?”蘇跡連珠炮似的轟過去,這話他早就想說了,可看他挺自在的也就沒用自己的理念去管他,畢竟子非魚不是?現在他居然反過來說他,這可算讓蘇跡逮到機會,把扶桑那一頓噴。

“但你在苦惱。”扶桑不能理解。

“這叫痛並快樂著。”說白了就是自願找罪受。

“也是,我見的太多,你看的太少,阿跡還是幼崽呢。”娃娃扶桑小小的人兒,還沒三尺高呢,用著的大人的神情說著大人的話,外人看到不知道怎麽奇怪呢。蘇跡倒是習慣了,可也被他幼崽兩個字雷的外焦裏嫩。

“閉嘴吧,小老頭!”蘇跡哭笑不得的捏了把他的嫩臉蛋,低頭繼續找他的礦石。

“你難道不是幼崽?”扶桑眼一挑,“所有幼崽都向往外面的世界,當初的十個小金烏也一樣,一天到晚想往外跑。”

“你很想他們?”蘇跡吊著眼看他。

“想念?”扶桑還真認真的想了想,“也許吧。”

畢竟那些小家夥也算是陪伴了他無數寂寞時光,可惜都沒了。他擡頭的看看天上沒精打采的日頭,十個小家夥就只剩下這一個,不知道說他運道太好還是太差。

“以後我陪你啊,你有我一個就夠了。”蘇跡揉著他的腦袋說。

“你只能陪著我,我生你生,我死你亡。”扶桑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眼神幽深,像是想起了什麽,情話說的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這不就是生不同時死同穴的加強版?承諾情話都說的這麽硬邦邦,一點情趣都沒有。也就是他,換個人都能被他嚇著。蘇跡笑瞇瞇的狠狠的親了他一下,“只陪著你。”

扶桑心情大好,看他還在東撿一塊石頭,西翻一下土地,忙忙叨叨的找什麽礦石。幹脆指使黃泥人給自己摘了片枯黃的葉子,然後吹口氣。

他要幹什麽?變勞力來幫我?灑豆成兵啥的?有大佬兒男朋友就是爽,蘇跡興奮的看著,腦子裏七想八想。

只見葉子飄飄悠悠忽高忽低翻滾飛遠,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沒有勞力?那是找救兵?蘇跡換了個方向想,這麽長時間了他也沒見過扶桑的朋友,這次會是哪位大神?想想挺激動呢。哪位上古大神擅長煉器?好像沒聽說過。

蘇跡努力挺直腰板,不著痕跡的理了理有點亂的頭發,抱著娃娃扶桑等著傳說中的大神盆友。

扶桑這時卻收了身上的紅色法衣,被壓住的威壓瞬間釋放,蘇跡沒啥感覺,不遠處的彩鸞卻恨不得縮成一團,跟鵪鶉似的動都不敢動一下。

“你這是……”蘇跡話沒說完,就見遠處一個仙子乘著大鳥飛了過來。

來人了,蘇跡趕緊挺起身板兒,極力表現的自然大方親切有禮,反正不能給扶桑丟人。

結果……

“石磯見過大人。”那仙子不是旁人,正式蘇跡熟人,石磯。她款款拜在不遠處,頭都沒敢擡,耀眼的碧光讓她不敢直視。這大人更高深了。

說好的親朋好友呢?蘇跡僵著臉看向扶桑。

我有說過嗎?扶桑眉眼一遞,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

你說話呀?人家等著呢。

扶桑硬壓著嗓子“嗯”了一聲,趴在蘇跡身上打死不再漏半個字。

蘇跡眨眨眼,突然笑了。這又脫法衣又不說話的,原來是不願意暴露三頭身啊,這死要面子的家夥。

扶桑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為了你,我至於嗎?

蘇跡很是承他的情,安撫的順順他的脊梁,親親他的臉。

兩個人眉眼官司你來我往打的火熱,眨眼間千言萬語,就是半句話沒有。

在石磯看來,就是蘇跡跟一團光在互動,連動作都看不清。既然大人不願她窺視他們,石磯也識趣的很,安分的盯著地上的石頭,好像能開出花兒來。

“石磯娘娘,近日可好?”蘇跡抱著扶桑上前幾步,笑問。

“尚好。”石磯笑著,看向蘇跡的目光突然一頓。這凡人身上怎麽平白有這許多信仰公德之氣源源不斷的湧入,雖然很細微,但還是足以令她大吃一驚。要知道凡人想吸收這股力難如登天,若無修為法力這些力只會漂浮在他身外,根本無法收為己用,更沒有強行吸收一說。可這眼前的情景明明就是來者不拒全部收入體內,他一個凡人到底怎麽做到的?上一次見還不過是有些機緣的凡人,現在卻不好說了。不由的看著他的目光帶了羨慕欽佩,這凡人的機緣深不可測啊。

“娘娘看什麽?”蘇跡覺察到她的目光,詫異的問。

“大人氣色比之前更盛,可見日子順遂。”石磯溫溫柔柔的說。他臉上好是真的,可日子好不好就不好說了。

“要是順遂就不大冬天在這兒吹冷風了。”蘇跡苦笑,“還大老遠把您請過來。”

“不知找石磯何事?”石磯奇怪的很,他能有什麽事找自己?那大人還什麽事為他辦不了?

“娘娘可擅長煉器?”蘇跡試探著問。在他想來,扶桑能找她肯定是她會煉器,煉器得用金屬,所有她懂礦?

嗯,邏輯沒錯,但他還是沒有理解了扶桑的邏輯。

“不通。”石磯搖頭:“小仙從來沒有練過,倒是太上老君很精通此道。”

不懂?蘇跡沒氣餒,接著問:“那您可懂煉礦?”

“煉礦是何物?”石磯更奇怪了。

得,看來還是沒幹過。

他忍不住用懷疑的眼神看向扶桑,而扶桑這時候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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